猫缘

  孙原林

       1978年，我在电石厂中学读初中时，有位高个子同学，大眼睛双眼皮卷头发，脸白白的，鼻梁高高的，有些像老外。他整天趴在书桌上睡觉，即使走起道来也好像没睡醒似的。他对课堂上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，对同学们也是爱答不理的。同学们给他起个绰号：老猫！的确，他的行为及略显淡蓝色的眸子，真使我想到了猫。

       1990年，老丈人家里养了一只白猫，养了多年。这只猫会看人脸色，也晓得家中人地位。当老丈人从外面进屋后，它总是第一个跑去迎接！我不喜欢这只白猫，因它使屋里产生了异味，这异味主要缘于它的食盆和粪便。老丈人非常喜欢这只猫，睡觉时也要搂着它。床上沙发上窗台上随处可见猫毛。白猫生了好几窝小猫，后来丈母娘把这几窝小猫都送人了。
       2008年6月里的一天，我去永安七队办事，回来时迷路了。便信马由缰地朝前走，忽然发现不远处有所淡黄色老房子，凸形房顶上立着一个木制十字架。我悄悄地走进小院，一棵果树上栓着一只小黄狗，嗷嗷叫个不停。果树周围有八九只猫，大小不一，星罗棋布。黑猫、白猫和花猫，姿态迥异，有的蹿蹦跳跃，有的打瞌睡，有的连吃带喝。我推开简陋的房门，屋里很暗，一股霉臭味扑面而来，一看是厨房。灶台上和地面上蹲着好几只猫，见我进来后不断地上蹿下跳，喵喵直叫。透过右侧墙壁上的大玻璃窗，我看到东屋炕上有一位老妈妈。她使我瞬间想起了英国电影《孤星血泪》里的哈维莎姆小姐。
       我迟疑了一下，进了东屋，里面的情景更上一层楼。炕上炕下窗台上箱柜上桌椅上，活跃着二十多只猫，又脏又乱，一片狼藉。窗角挂着亮闪闪的蜘蛛网，棚上布满了长长的灰嘟噜。老妈妈喊了几声，用手示意我坐下。我没有坐，因为没找到一块干净地，同时也怕猫扑到身上来。当我和老妈妈对话时，才发现她竟是个聋哑人。她穿件黑大褂，头戴黑帽子，像个修女。我害怕极了。心想，她一定是个魔法师吧。
       2018年，在昌邑万达广场二楼中间巡视时，我看到一家卖宠物猫的商铺。便走过去，透过玻璃看了一会儿形态各异的猫咪。它们都不大，各种颜色都有，分别装在大小不同的笼子里，有的里面装两只，有的里面装三只。小猫非常干净，体毛晶莹剔透，眸子亮而有神。我发现其中一只小白猫羞答答地看着我，当我注视它时，却躲到角落里了。我想这只小白猫一定是害羞了吧。腼腆的小白猫引起了我的关注，每一次巡视到这里，它都会跑到笼子边冲我喵喵几声，似乎认识了我，同时我也会还它一个鬼脸。
       一个星期日上午，我又来到卖宠物猫的商铺前，可发现那只小白猫不见了。便问商铺里的女孩：“那只小白猫呢？”女孩笑着说：“啊，被买走了。”我怅然所失，难道与猫的缘分这样浅？

作者简介：
孙原林，笔名童笛。1965年生于辽源，现居吉林。1988年结业于吉林市文学函授讲习所诗歌专业。2020年10月结业于第二期全国网络作家在线学习班。2022年8月结业于吉林省作家协会、文学院诗歌创作培训班。作品散见于《起点中文网》、《中国作家网》、《中国诗歌网》、《诗刊》微刊、《中国石油报》、《石油金秋报》、《吉林日报》、《城市晚报》、《长白山故事会》、《参花》等。在“起点中文网”发表长篇小说《傻瓜的邂逅》、长篇小说《这是神奇的对话吗》、中篇小说《同学如风》。吉林省科普创作协会会员。